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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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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放不羈,骨子裏還是正派人。”

他在“戚世子”三個字上咬音重了點,似乎在提醒戚無為到現在也沒能承襲爵位。

但是戚無為情緒絲毫不見波動,仍舊淡淡道:“末將現在只想歸家休整幾日。”

“那本宮等著戚世子改變心意那一刻。”

說罷,太子策馬率先進城。

……

許恪從戶部的官衙出來,同僚紛紛朝他行禮告別,許恪一一還禮。

在戶部任職這兩年多來,他已經晉升為戶部的侍郎了。

這中間不乏有翟修的原因,更是因為許恪自己肯做事有擔當,深得錢尚書賞識的緣故。

丘民組織被太子大傷元氣之後,動作小了很多。許恪和翟修之間的關系也能稍微平和一點,處在一個不點不會炸的程度上。等到戚無為回來之後,也就可以打算怎麽瓦解掉這個組織了。

他一想到戚無為,就暗暗嘆了口氣。

自從戚無為去了南方前線以後,兩個人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面,書信也只有了了幾封。

他都快要不記得戚無為的樣子了。

許恪走到賣糖葫蘆的攤位面前,拿了一把糖葫蘆。那人笑著說:“許大人又來買糖葫蘆了。”

許恪答了一聲,道:“賬上還餘多少錢?”

那人翻了翻賬冊,笑應道:“還有不少呢!算上這次,還有一兩三錢銀子。”

許恪咬了一顆紅果,含糊道:“快沒了,你記得提醒我啊!”

賣糖葫蘆的連連應下,目送這位秀氣的大人漸漸遠離。這位年輕的許大人,為官清廉,又有善心,得知他一個人養兩個孩子不容易,這麽多年來,就一直照顧他的生意。

直到許恪快轉入前面那條巷子,賣糖葫蘆的人才收回視線。

他沒有看到,正要踏進那條巷子的許大人,突然止住了腳步,手中的糖葫蘆也掉了一地。然後被拉進巷子裏。

……

直到第二天,大朝議上,太子位列於仁安皇帝身側,正式出現在朝臣面前,大臣們才知道太子回京了。

接著,大臣們驚訝地發現太子行走時,已不再跛腿,看起來和常人無異。

久不上朝的仁安皇帝滿面春光地替朝臣解惑:“太子在外行軍,遇到了一個神醫,是神醫治好了太子的腿。“

許恪在朝堂上,想起兩年前戚無為曾說過,太子的腿疾似乎是裝的。現在看來戚無為說對了。或許現代醫學應當可以,但這個時代裏,再優秀的神醫,也不可能把瘸了的腿重新捋直。

陛下說了話,立刻有機靈的人上前迎合他。

許恪站在後頭,看不見翟修的表情,不過想必是不怎麽高興的。

三年前,定國侯還在時,也抵不過翟修的鋒芒,太子年幼尚未進入朝堂,翟修想廢儲,太子毫無還擊之力。敬平大長公主壽宴結束回宮時,若不是姜帝師出手相助,只怕太子當時就不只是驚馬摔斷腿了。

沒想到三年後的今天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大營朝連續打了三年仗,貧弱交困,千瘡百孔。丘民連受查處,也大傷元氣。再一個,翟修的聖寵不比以前,還多了個強勁兒的敵手。

太子羽翼已豐,脫離了他的掌控。

真真可惱。

那時他還不知道,很快,很多事都會脫離他的掌控。

第 66 章[兩更合一]

見朝臣對那位神醫有興趣,仁安皇帝又多說了幾句:“那位神醫姓卓,朕看他還算有些能耐,想留他在太醫院任職,誰知太子卻說他不肯入宮當差。”

他說罷,下頭的戚無為道:“這位卓神醫微臣曾見過,三年前家母病重,就是請的卓神醫前來診治。可惜請的遲了,沒救得了微臣的母親。”

這事兒許恪也很清楚,姜氏身亡當日,他也在場。只是姜氏是被翟修派人下的毒,那個人,還是許恪的原身,所以卓神醫才救不過來的。

沒想到太子竟用卓神醫的名頭,來解釋自己腿疾會被治好這件事。

不過反過來想想,也只有卓神醫這樣的名醫,才能掩蓋他根本就沒有腿疾這件事了。

仁安皇帝微微點頭,道:“那還真是可惜,卓神醫倒是真有點能耐。”
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朝臣們,又點了戚無為,道:“太子對朕說,撫安大將軍這一趟,戰功勳厚,讓朕一定要好好犒賞你。戚愛卿,你說說看,有什麽想要的,朕都答應你。”

許恪稍微偏了偏頭,看向武官那一列裏的戚無為,心都抽緊了。

昨天戚無為突然回來,真是嚇了他一跳。結果兩個人才敘完舊,許恪正要商量接下來怎麽做時,卻聽戚無為說了他的打算。

許恪都能預見到,接下來一段時間朝堂只怕要掀起風波了。

他輕輕攥緊了拳頭,目不斜視。餘光感覺到戚無為出列,朝陛下拜了一拜,口中道:“微臣別無他求,只願陛下能恩準徹查我父親定國侯遇刺身亡一案。”

他的聲音並不洪亮,卻響徹大殿的每一個角落。

朝臣心驚膽寒地看著戚無為,又悄悄將目光轉向了翟修。

三年前的定國侯遇刺案,稀裏糊塗地結案了,但是並不妨礙大家對真兇的猜測。這個真兇,就差官方蓋章說是翟修了。

上頭的陛下,微微頓了頓,臉上笑容淡了許多。望著戚無為,道:“哦?定國侯遇刺案,不是早有定論了嗎?當初你在朕面前護著的那個小侍衛,叫什麽名字來著?難道不是他殺的定國侯?”

仁安皇帝也是沒想到,他口中的小侍衛,今日也在朝堂之上,正是戶部的侍郎許恪。

這就有些尷尬了。

既然陛下認定許恪是兇手,那一個殺人兇手,還是殺了赫赫有名的定國侯的兇手,居然升任了朝廷三品命官,要知道,三品的官員,是需要核查生平,陛下點頭也能上任的,這難道不諷刺嗎?

趁朝臣正不知道如何開口之時,侍立在陛下身側的衛祁,悄悄在陛下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
仁安皇帝隨即“哦?”了一聲,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人群裏的許恪。

“戶部侍郎許愛卿,既然你是當年定國侯遇刺案的目擊者,你就當著朕的面,還有諸位大人的面,重新講一遍當時的情況!”

仁安皇帝明顯還是困惑的,他記得這個許恪是兇手,怎麽兇手又站到朝堂上做起官來了?他不滿地盯著翟修看了眼。

許恪從隊列中出來,也跪在地上,和戚無為並排,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。

排在最前頭的翟修嗓子不適地輕咳一聲。

許恪心知肚明,這是翟修在提醒他。

當初許恪可是在丘民裏認了罪的,翟修這是提醒他,按照那時的說法來應答。

真是好笑,翟修憑什麽覺得許恪會替他頂罪?

是覺得許恪傻到這種地步,看見眼前是萬丈深淵也會往下跳?還是覺得兩個人有一份香火情,許恪自然要事事以他為重,以他為先?亦或是認為許恪大義無私,寧肯自己擔了罪名,也會舍己救他?

許恪暗暗搖頭,要是原身的他,會不會那麽做還兩說,但是他自己卻絕不會那麽做。

思緒輾轉這個空檔,上面的仁安皇帝已經按耐不住了,重新問了一遍:“許愛卿,你有什麽要告訴朕的?”

許恪將頭低低伏下,道:“回稟陛下,微臣不是殺害定國侯的兇手。”

隨著這句話出口,很多朝臣都看了許恪一眼,翟修也看了一眼,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些不易察覺的惡毒和兇狠來。

許恪猶自未覺,仍然伏著頭,道:“微臣不是真兇,這一點,定國侯世子和翟相,都是清楚的。”

翟修措不及防被許恪拉出來用了,一臉的愕然。

仁安皇帝也驚詫地問道:“翟相也清楚?”

翟修不知道怎麽回答,張口道:“啟稟陛下,微臣——”

許恪沒等他說完話,就立刻答道:“啟稟陛下,微臣初入官場,便是翟相引薦的,翟相是一朝丞相,與定國侯有同朝十數載之誼。倘若微臣是殺害定國侯的真兇,翟相又豈會推薦微臣入官場?”

仁安皇帝微微頷首,道:“是這個理兒,那你說說看,既然你不是真兇,那誰是真兇?”

許恪道:“啟稟陛下,三年前,定國侯是下朝回府的路上遇刺的。當時微臣還是定國侯府上一介小小侍衛,戚世子便吩咐微臣去接一接定國侯。因為那幾日,京城中不太平,許多大臣都出了意外。”

當時出事的大臣,都是翟黨的人。因為翟修論起廢儲一事,定國侯便安排了人手,對幾個大臣出手,使他們來不及參加議論廢儲的朝議。

但是許恪打了個含糊,畢竟清楚那些大臣出事是定國侯手筆的人,只有他和戚無為,或者再加一個隱藏在戚無為身邊的鄭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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